第六章 龙堂议事

盯着仔细瞅了瞅，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向父亲房间走去：“来我家多久了”

    小厮看洛天问话，赶忙跟在后面：“来了三年了，来的时候下大雨，帮主也是觉得我额头的印记有意思，然后就把我留下来做些杂事，我....”

    洛天突然停下，目光盯着小厮：“你很能说？”

    小厮惊恐，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的叫行夜”

    洛天点了点头：“会些什么吗？”

    行夜觉得洛天应该不是生气自己多嘴，偷偷看了一眼：“小的读过点儿书，时常帮账房算算账，再没什么能耐了”

    “账房找你帮忙，那你对算账还是有两下子的”

    洛天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你还挺有意思的，去跟管家说，明天开始做我的跟随吧”

    洛天说完就走了，行夜愣在那半天，突然脸上漏出狂喜跳了起来。

    “娘，儿子发达了！”

    洛天听着喜悦的声音呵呵一笑。

    跟随说白了就是狗腿子，但是洛家少爷的狗腿子身份自然不低，也难怪行夜开心了。

    敲了敲父亲的门没有回应，洛天慢慢推开走了进来。

    洛九重沙哑的问道：“回来了，觉得秦盟现在怎么样”

    洛天还没想好怎么说，给父亲掖了掖被子。

    “是不是对爹很失望啊！”

    洛九重的话让洛天一愣：“爹的意思是？”

    洛九重轻轻咳嗦了几下，有些失望的说道：“秦盟现在毫无进取之心，就是守在这十五条街时间太长了，才让炎天盟有了机会”

    “我还以为爹不知道秦盟的现状呢”洛天笑了笑，拉着洛九重的手不放开。

    “嘿嘿，你爹我又不傻，你离开三年我打下了十五条街的底盘，又过了三年地盘竟然毫无变化，我就知道秦盟早晚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洛九重看着天花板沉思着说道：“帮里的老兄弟风风雨雨过了大半辈子，有个地盘过的安稳就很满足了，我也不好再指使他们再去为我拼命，其实我知道有一天你能回来，但是没想到你回来竟然是因为我”

    洛九重说的有些唏嘘。

    “三天后你就把我冰封在玄冰里吧！”

    洛天大惊，站起身，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爹，你要干什么？”

    洛九重瞪了儿子一眼：“毛躁，给我坐下”

    洛天焦急的坐下赶忙问道：“爹，我才回来，你让我给你封在玄冰里，你要干嘛”

    “洛九重叹了口气：“我想了一下，我多活半个月和少活半个月没什么用，趁着我伤势还没有严重恶化，我想有个尊严点儿的死法，你爹我风光一辈子，不能等身上的伤烂臭了在死，要是那样，别说我自己看不起自己，你母亲也要在下面嫌弃我了”

    “我不同意”，洛天直接摇头拒绝道。

    “听我说完”，洛九重厉声喝道，身上的纱布甚至出现了殷红。

    “帮里的事情你今天都了解了，明天我会把你五个叔叔都叫过来，告诉他们我要传位给你，然后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让他们臣服或者让他们死都是你的决定，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要是真被你哪个叔叔砍了脑袋，下去也别见我，我没你个孬种儿子”

    洛九重话说的很慢，很轻，可能是刚才的厉喝耗了他大半的力气。

    洛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他知道自己的不需要劝了，父亲做的决定从没有改变过，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甚至以死相逼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眼前这个睥睨霸气一生的男人要用有尊严的方式离开，洛天很心疼，但是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拦着父亲享受尊严。

    他同样也不能辜负父亲的信任，他相信自己能处理好秦盟这个烂摊子。

    “关于我说那个墓葬的事，以前我就整理好了放在我的书房，等我走那天你自己去看...”

    “爹，这些咱们慢慢说，剩下的三天，让天儿好好陪陪你”洛天擦着眼睛的泪水，抽泣的说道。

    “哈哈，这么大小子了还流眼泪，你爹我除了出生的时候哭了几声，在都没哭过”

    洛天抽了抽鼻子笑道：“爹，你就撒谎，母亲走的时候我都看见你躲在屋里偷着哭了”

    “哈哈...哈哈...”洛九重笑了几声叹了口气依旧微笑着。

    “不死道人留下的功夫好好练，我总感觉那个狂道人留下的东西甚至能让你不需要找墓葬就能修成神阶”

    “抱孙子的事我就不指望了，不过你也别耽搁，你母亲在的时候给你定个一个娃娃亲，也不知道冷家能不能回来了”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就把秦盟扔了，你小子走哪也饿不死，小时候就看出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像老子...”

    洛九重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洛天安静的听着，直到灯台上的油烧干，洛九重才沉沉的睡过去，嘴角带着由衷的喜悦。

    将父亲的被子盖好，洛天轻轻地退出房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壶酒，对着月光坐在院子里静静的喝着。